2021-09-14 22:19:25
半夜十一点多,我还在微信上求爷爷告奶奶催货款,手机响了,我一看是我哥打来的,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据我对我哥的了解,但凡是他主动给我打电话,或者发微信,除了“借”钱,还是“借”钱,绝对没二事,否则,他年儿半载也不会想起来还有个妹妹。
并且,我哥名义上说是“借”,却往往是有去无回,这么多年了,每年都要“借”几次钱,却从来没还过钱。
而我此时,正为月底完不成公司的回款任务而焦头烂额,看见我哥的电话,更是烦躁,我把手机调成静音,扔到一边。
我知道就算我不接电话,我哥也不会罢休的。
果然,见电话无人接听,我哥的微信立马就来了:萍子,我明天要去南方打工,没路费和生活费,你给我转2000块钱!
你哪来的这么理直气壮?望着这条信息,我心底的怒火一再升腾,真想狠狠骂他一顿,一转眼想到年近八旬的爹娘,一阵无力感袭来,最后只能默默删除了这条信息。
一
我哥比我大两岁,我俩现在都是奔五的人了。
我妈受传统思想影响,打小就“重男轻女”,把我哥这棵传宗接代的“独苗”视若珍宝,凡是好吃好喝的,都尽着他,凡是出力干活的,却统统与他无关,我妈宁可使唤又瘦又小的我,也不舍得让我白白胖胖的哥哥伸个指头。
十几岁时,我爸妈在县城开了家羊肉馆,到哥哥结婚时,我们家的“老杨家羊肉馆”已经是我们县城数一数二的名店,生意火爆,也确实积累了一笔财富。
我哥结婚后不久,就在我嫂子的撺掇下,要求接管我家的羊肉馆,当真正的老板。
我爸妈刚开始不同意,我嫂子就跟我哥闹,跑回娘家不回来,我爸妈为了家庭和睦,只好交了权。反正他们就这一个儿子,早晚都是要交权的。
可我嫂子不但要经营权,更想掌握的是家里的财政权。本来我们家的饭店就是家庭式的,除了用的几个工人外,我和爸妈也都有不同的分工,自从我哥接手饭店后,我和爸妈就彻底沦为他俩口子的免费工人。
除了免费吃饭外,我每月固定的零花钱也没了,偶尔买件衣服啥的,还得伸手问我嫂子要钱。
我起早贪黑地干活我哥嫂视而不见,每次花一点点钱他俩都觉得肉疼,但这些我都忍了。
最过分的是,有一次我烫伤了手,没法干活,只休息了三天,我嫂子就指桑骂槐,骂我是吃闲饭的。
我气不过,跟我妈闹了一场就出门打工了。
这可彻底得罪了我嫂子。
二
从我哥嫂掌权起到我结婚,我白给我哥嫂打了六年工!
我结婚前,我爸妈包括亲戚们,都认为我哥应该给我一笔丰厚的嫁妆。
我哥也信誓旦旦地保证过,绝对不亏待我这唯一的妹妹。
可真到了我结婚的时候,我哥只给我买了个洗衣机!
我为了不让婆家看不起,也为了给娘家撑面子,拿出我打工两年攒的钱,添置了其他电器,说是我哥给我的嫁妆!
可笑的是,我嫂子听说后,真的认为我的嫁妆都是我哥买的,居然还跟我哥大闹了一场!
我婆家离娘家不远,就算哥嫂不待见我,可有爸妈在,我也不能不跟娘家走动。
婚后不久,我回娘家串亲戚,因为爸妈白天一天都在饭店忙乎,我当然也只能到饭店去看他们。
我以为我嫂子当着我老公的面,不会让我太难堪,更何况,我们不是空手去的,还拿了一大堆礼物。
一进门,我顾不上跟爸妈打招呼,就先巴结嫂子:“嫂子,我给文文(我侄女)买了玩具,看她喜欢不。”
我嫂子在收银台后坐着,听见我说话,连眼皮都没抬,就起身走向后厨!
我尴尬得无地自容,放下礼物,勉强跟爸妈拉会儿家常,就起身要走。我妈拉着不放:“到饭点了,好歹吃过饭再走,娘家开着饭馆,闺女回来还吃不上口饭?别让人家看笑话。”说着,就吩咐我哥给我俩上饭。
我哥说:“萍子,你稍等哈,咱是自家人,先把顾客打发了再吃不晚。”
我走也不是,留也不是,如坐针毡等到下午两点多,饭店再没一个顾客时,我哥才给我和老公端上来两小碗羊肉汤,确实是羊肉“汤”,除了葱花外,一丁点羊肉也没有!
三
我不知道那一小碗汤是怎样咽下肚的!
放下碗,我就拉着老公狼狈而逃了。
从此后,为了不让爸妈难堪和难过,我每次回娘家,都避开饭点,要么吃过饭再回去,要么匆匆见了爸妈后,再到别的饭店买饭吃,包括春节回娘家,也是如此。
整整十年,无论我一个人回去,还是带着老公和儿子回去,没在娘家再吃过一顿饭。而我嫂子也数十年如一日,从没给过我一个好脸色!
这期间,我的生意慢慢发展,在省城买了房,安了家。我哥嫂经营的饭店却每况愈下,从以前的需要排队,到门可罗雀。
我哥这时候才想起我这个妹妹来,于是他把我当成了“摇钱树”、“提款机”,开始变着花样向我“借”钱。
饭店房租交不上了,借8000块;侄女该交学费了,借3000块;小侄女该上幼儿园了,借2000块;家里房子需要重新装修,借2万块、、、
侄女上大学四年,每到开学季我哥都要向我借钱,还不让我告诉侄女。
现在侄女已经大学毕业5年了,从来都不知道她上大学时的学费,都是我出的!
前几年,我虽然恨我哥不争气,他每一次“借”钱我也都尽量满足他。毕竟,我爸妈只有我们兄妹两个,毕竟,我远在省城,爸妈年事已高,还需要他照顾。
我这样付出的结果是,我再回娘家时,嫂子肯给我一个笑脸了,也仅仅是给个笑脸而已!
四
我哥的饭店终于撑不下去,关门大吉了。
饭店倒闭了,我爸妈没了用处,在我哥嫂眼里就成了拖累。
同在一个屋檐下,我哥嫂却要求和我爸妈分灶过,让已过七旬的老人自力更生!
好在我爸妈虽然年纪大了,但身体还都健康,我妈做了一辈子生意,闲不住,就在家附近的一个小市场上摆地摊,卖一些小孩子的玩具,赚钱糊口。
我哥嫂却不肯出去打工,一个整天坐在麻将桌旁打麻将,一个整天背着渔具去钓鱼,坐吃山空之后,他们居然厚颜无耻地开始“啃老”。
我妈买的米面粮油,煤块等成了公用不说,每月的水电费还让我爸妈出!
我气得要找我哥理论,我妈死活不让:“你一个出嫁的闺女家,别掺和娘家的事!儿子占爹娘的便宜不是天经地义么?我和你爸到老得干不动了,不还得指望你哥?”
我妈为了表示一碗水端平,也坚决不要我一分钱。我还能说什么?
可是好景不长,我妈有次出摊时,被车给撞了,造成胯骨骨折。我哥得知消息后,也第一时间通知了我。
我赶回去后,我哥把一摞交费单子往我手里一塞,找借口走了。
我妈住院半个月,我哥出现过几次,每次都是去看一眼,呆不了十分钟就走,压根不提我妈治疗花钱的事,我嫂子只出现了一次!
我妈出院后,还需要静养,我提出把我妈带到我家休养,我哥很痛快地答应了:“萍子,咱们就兄妹二人,干脆这样吧,以后老妈归你管,老爸归我管,咱们谁也别嫌吃亏!”
我懒得跟他多说,点头同意了。
五
我妈到现在在我家住了4年,我哥坚守着我妈归我管的原则,对我妈不闻不问,连逢年过节都没打个电话问候一声,却把老爸归他管的诺言忘得一干二净。
没了我妈摆地摊的收入,我爸手里的钱很快就花空了,我哥在我把我妈带走的第三个月,就开始打着我爸的幌子问我要钱。
我担心我爸受苦,虽然不相信他,还是每次都满足他。直到有一天,我爸偷偷给我打电话,叫我别再给我哥钱了,我才知道,我哥从我这儿拿到的钱,我爸连十分之一都没见着!并且,他也压根没管过我爸,还是我爸自己做饭,自己生活!
我气得差点吐血,若他不是我哥,我都要问候他十八代祖宗了!
我让我爸办了张银行卡,我每月按时给我爸打生活费,不再经我哥的手。
我哥又一次打着我爸的旗号问我要钱时,我跟他坦白了,我哥觉得被揭穿了,有点没面子,消停了大半年,没再张嘴向我要钱。
我哥没了指望,开始四处打工。可他从小游手好闲惯了,稍重点的活儿不愿意干,轻松的活儿到哪找去?每份工作都干不长,一年之中倒有半年都是在家闲着,他又开始以“出远门打工,没路费生活费”这样的借口找我要钱。
这几年,就这样的借口每年也要用上几次。
去年,我托人给他找了份在食品厂打工的工作,工作轻松,拿钱也不少,养家一点问题都没有。临出门前,我给他打了生活费,并郑重警告他: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,若这份工作你还干不好,以后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!
我哥也同意了。
可这份工作他照样只干了几个月,又不干了!
这不,挣的钱花完了,又开始向我伸手了!
六
我哥见我不接电话,也不回微信,更急了,第二天一大早电话又打了过来,一副钱不到手不罢休的架势。
我忍无可忍,抓起电话就骂:“有你这样当哥的吗?这么多年,我一而再,再而三地帮你,无非是想让你对爸妈好一点,可你现在爸妈都不管,还老问我要钱,我欠你的?还是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?”
我哥不但没觉得惭愧,反而也来劲了:“你是我妹,你过得比我好,帮我不是应该的吗?不指望你帮我,我还指望谁?”
虽然我早就领教过我哥的不靠谱,却没想到他居然能无耻得如此没下限!
我不再多跟他啰嗦半句话,直接挂断了电话,并把他拉进了黑名单。
他不是我哥,他就是一只贪得无厌的吸血虫!这么多年来,老拿亲情对我进行道德绑架,对我进行勒索,却一点儿也不体谅我有多难。
待到我爸妈百年以后,我坚决跟他断了兄妹关系,这样的哥哥,不要也罢!